子佩

匆匆

【高²栾】愉

【怯】的后续,这个系列叫《心》。

本篇主要走向是小高栾。

 

 

愉静、愉惨、愉殷,都是由心迸发的感情。

 

 

高栾、小高栾。

勿上升真人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

 

 

 

(一)

 

 

愉静[ yú jìng ]

和乐安静。

 

 

 

 

“我就这样,您能拿我怎么着?打我啊。”

三里屯德云社,舞台上是高筱贝和高峰的对坐数来宝。筱贝没按台下对好的词继续往下说,抖了个小机灵,笑嘻嘻地看着对坐的高老师。

“打你?我才舍不得打你呢!”

高峰看着面前快板打得日渐纯熟的孩子说,面前这是栾云平的得意门生、也是高峰爱护的小辈儿。

筱贝没想到高老师会这么给他接一句,本着不能让对方的话撂地的态度,他小声回了一句“这么爱我吗?”然后就继续往下说。

 

 

二高下了台,在休息室收拾自己的快板和小礼物。

“高老师,您的板儿真好啊,我啥时候有您一半的水平就好啦。”

高峰佯怒,绷着脸说:“我要你捧我啊。”

随即改换了笑模样“不过你的板儿最近也好了不少,以后得空再教教你,咱爷俩再说说。”

筱贝谢过高老师,一时无话,正巧栾云平从外面进来,带着一身的寒意。

 

 

筱贝看着师父受冻的模样,赶紧递上了早早准备好的保温杯“师父您喝两口,温度刚好。”

小栾接过来就喝,一旁的高峰叠好了大褂准备走,今天他就这一个节目,早早结束了就能回家。走之前看着筱贝递水,就跟小栾说:“你看你这个徒弟多好啊,活儿也瓷实,人还孝顺。”

“这闲不住的小猴你喜欢啊?你喜欢借你当两天徒弟,你问他乐不乐意。”

“师父,哪儿能啊,我还跟着您学能耐呢!”筱贝露出夸张的表情,半真半假地说。

“听见了吧,我的好徒弟你甭惦记。”

“行啊筱贝,下次看我还给不给你捧。”老高往门口走。

“您二位就拿我打趣吧。”筱贝撇了撇嘴,不继续争辩。

“行啦,别难为孩子,我走了,明儿见。”高峰说完这话一推门走了。

 

 

 

 

“师父您明天早上想吃什么?炸糕可以吗?我去买。”

一旁正在喝水的小栾闻言停了动作,握紧了手中的保温杯。

自从那天留宿在小栾家里,他的这个好徒弟就隔三岔五找借口住在他那里。

正巧赶上这周筱贝都是倒二的活儿,光明正大等他下班了说没地铁,要蹭师父的车、将就将就住师父家。

孩子住家里极勤快,收拾房间不在话下,现在每天早上变着花样给师父寻摸早点,美其名曰不能在师父家白住。

 

 

“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干嘛,自己嘴馋了就说。”

筱贝扯着他师父的袖子“师父诶,我怕您吃腻了,变着花样给您找早点,虎坊桥那家听说要关张,想着给您买一份,您还不领情了。”

“好好好,筱贝最孝顺,师父也疼呵你,别废那个劲了,随便买哪一家的炸糕不都一样嘛。”

 

 

这孩子殷勤得不正常。

 

 

那晚,当小栾坐在书桌前第三次发现那孩子在盯着他看的时候,他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,转过头看高筱贝到底在搞什么鬼。

他家没有单独的书房,主卧里放了一个小书桌,用来平时抄抄写写段子。他在书桌前写字看书,那孩子就趴在他床上,歪头看着他傻笑。

“看什么呢?”

小栾没听到对方回话,就放下手中纸笔、转过身看着他。

有些日子没有认真看看这个徒弟,屋子里暖气足,火力壮的青年只穿了单衣。现在就着卧室昏暗的灯光看去,孩子没带自己换洗的衣服来,就从衣柜里找了一套自己最宽大的短袖短裤给他穿。即便是比自己大了两个尺码,衣服穿在他身上还是小。

 

 

不像高老师,穿着正好。

 

 

小栾脑海里一瞬间晃过另一个人以前在他家穿着这套衣服的样子,下意识比较二人身量的差别,随即又把浮现出来的画面赶出脑海。

自己徒弟还在面前,乱想些有的没的,像什么话。

“高筱贝,师父问你呢,你看什么呢?”

面前傻呵呵笑着的人换了个姿势,把胳膊垫在了下巴底下,好像无意识地呢喃着:

 

 

“你真好看。”

 

 

他穿着自己的衣服、躺在自己的床上、下意识说着自己好看。小栾心下一惊,一瞬间好像明白了这段时间这孩子过分殷勤的原因。

 

 

呀,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。

 

 

最初的惊讶之后,小栾心下了然。也对,在这样一个心性未定的年纪里,喜欢上身边的引路人,这不是很大几率的事情吗?想到这里,他忽然笑了。

 

 

他在笑他自己呢。

 

 

筱贝被师父这一笑拉回了思绪,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说什么。

头一回,他对着自己的师父说话没有用敬语,没有用“您”。再解释什么也来不及,这样明显的心绪显露,师父肯定懂了。

他像当初入社考试一样紧张,等待着一个宣判。

但短暂的沉默之后,他发现师父并未给出什么反应,只是说:“胡说什么。”就搪塞了过去。

他心里一松,但也有些失落。

自己这是考试合格还是不合格呢?

 

 

直到在师父卧室磨蹭到后半夜,他也没得到任何回答,只是被师父催着回屋睡觉。

筱贝回到次卧,躺在床上打开微信,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提示声响个不停。

筱贝爱玩爱闹,朋友海了去了,大多都在问他为什么最近拒绝了一切外出活动。他一一回了,说最近厌烦了频繁外出,要沉心静气好好学习。

他最近是比以往上进,业务方面精进不少,连高老师都夸他的板儿有进步。

回完一圈消息关了手机,他趴在床上。

 

 

好累啊。

但是能离师父近一点,这点累算什么呢?

筱贝闭上眼,在临睡前陷入当下的和乐安静。

 

 

 

 

(二)

 

 

愉惨[ yú cǎn ]

欢乐和忧戚。

 

 

 

 

筱贝自从那天说了浑话之后,好几天不敢再去师父家。

师父什么都不说,他就等着,他直觉这件事情也许不像自己假设的那么无望,也许还有转机。

 

 

就这样拖着拖着,腊八先来了。

 

 

一队有个不成文的习惯。

腊八那天下了节目,大家要去队长的家里喝粥吃饭。

 

 

这事儿倒退个三、五年是另一番光景。

最初是高峰连着几年去小栾家里,俩人过腊八,直到有一年队里新添了几个孩子,吵着也要去小栾家里。

那时候是筱贝那一拨刚刚拜师,孩子们大多是外地人,那一天没地方去,又没到回老家的时候。也不知是谁打听到总队长和总教习在一起过腊八,孩子们就嚷嚷着也要去队长家里热闹热闹。

 

 

栾队早早备好了半成品食材,那天只安排了午场的节目,一群人四五点就去了他家。

进屋,孩子们不会使厨房里那一套家伙事儿,就熟稔地帮忙择菜、洗菜,打完下手在客厅里笑闹,等着队长和算半个队副的高老师给他们做饭。

俩人进了厨房,门半掩着,默契地忙活不停。

像这种场景已经重复了些年头,但每一年的今天,结局都是高老师等孩子们玩闹够都走了,默默留下来陪他收拾残局,然后半夜回家,赶着和家里老人说声腊八快乐。

 

 

小栾总觉得今年应该不一样。

 

 

忙活到了菜基本都出锅,冒着热气的各样菜式摆满了料理台,小栾才开口:

“今天不走了吧?”

 

 

这一句被等不及来厨房催菜的筱贝听个正着。

他一边心里默念“我不是偷听”,一边在厨房门口停住了脚步。

门是虚掩着的,俩人半天没有继续说话,直到听见小栾一句几不可闻的“算了”,筱贝才推门而入。

“我的好师父诶,你的宝贝徒弟们要饿死啦。”

小栾如梦初醒一般急急回头,他看见师父睁圆了眼睛,眼睛里有一点来不及收回的狼狈情绪。

不多,就一点点。像在高筱贝心上用钢针扎了一下。

他攥了攥拳头,从不说话的两人中间穿过,端了两盘菜,笑着折返回去,说:“师父、高老师,我先端两盘出去啊,快着点啊,晚了这两盘您两位就尝不到味儿了!”

 

 

筱贝出去之后再不敢返回厨房,等到这两盘菜真的被身边几个小辈儿的蚕食干净,那两个人才从厨房里出来。

之后是热闹的晚宴。

年轻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和说不尽的新鲜事儿,队里除去工作人员一共17个,年纪大的不和他们小辈儿的玩闹,都没有来小栾家里,剩下的人除了队长队副之外,都不过双十年华。忙过了一年,他们带着对新年的期待和青年特有的冲劲,在队长的家里开开心心吃了一顿晚宴。

觥筹交错间小栾来者不拒,度数不高的德云红酒也能让他喝得微醺。

 

 

结束时,按照惯例两人留着收拾锅碗,其他人喝多了帮不上忙就早早回家。但今年筱贝几乎没喝两口,他心里有事,就没跟着凑热闹。

直到人都走得差不多,他留了下来,跟高栾两位一起打扫残局。

总共也没多少东西,两下收拾完之后高峰接了个电话,就急急要走。

“小栾,家里来电话催我回去,我就先走了,剩下活儿不多,筱贝帮帮你。”

这话刚说完,厨房里就传来瓷碗落地的声音,乒乒乓乓好不热闹。高峰赶紧折回去看,厨房里碎瓷片铺在栾云平脚边,高筱贝捧着他一只正在渗血的手,眼睛里满是着急和心疼。

“师父!碎就碎了呗,岁岁平安。放着我来扫就行,您用手捡什么呀!”

小栾还懵着,抬头看高峰去而复返,说:“家里不是催吗?怎么又回来了。”

高峰在厨房门口停主,顿了顿说:“先给你包手再说,还流血呢你。”

 

 

他轻车熟路进了卧室取出药箱,拿绷带包好伤口,伤口不长但是很深,等了一会儿才止住血。

筱贝在一旁站着,犹豫要不要先行离开。

他正踌躇,高峰先说了:“伤口包好了,你小心点,东西明天再收拾……我先走了,晚安吧。”然后没等回话就走向了玄关开了门。

 

 

高筱贝两步走出房门拦住了高峰的去路。

 

“高老师。师爷。您看看师父吧。”

 

“您看看他。”

 

“您不想抱抱他吗?”

 

 

高筱贝把着门把手挡住高峰,侧身让出了视野。

越过他的肩膀,高峰看见一双水洗过的眼睛。

 

 

他吞咽了一下,一向伶牙俐齿的人突然词穷。苹果手机自带的铃声突然响起,高峰攥紧了装着手机的口袋。

“我先走了。”他仓皇逃离。

 

 

空气好像在这一瞬间凝固,高筱贝手足无措地站着。

 

 

良久,他听见小栾的声音。

 

 

“筱贝,你搬来住吧。”

高筱贝闻言猛地抬头。过了几秒,他似是明白了栾云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眼里是复杂的神情。

“师父……您不要勉强,您、您,不急着说这些。”

 

 

栾云平却打断了他的话,抬起头定定看着高筱贝。

 

“筱贝,这不是临时起意。”

 

“既然你迈不出这一步就由我来。”

 

“我不怕我所托非人,我也不怕你日后看清自己真正属意的不是我。”

 

“真的。”

 

“我只怕你迈不出这一步将来自己会后悔。”

 

 

小栾止不住地掉着眼泪。他太知道长时间地踌躇不前能如何耗尽一个人的心力。

少年时的一腔热血都付给一个人,有苦有甜,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。

 

 

筱贝抬起他的下颌,轻柔地拭去每一颗泪珠。

“师父,我见不得您哭,您一哭我心里跟刀子扎一样。”

说完话,长手长脚的孩子急忙忙把人揽进怀里牢牢抱住。

“但是现在我应该高兴啊,师父,我好开心。”

 

 

说这话的时候,高筱贝的眼睛里也闪着泪光,他期待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,但也长久地害怕这一刻的到来。

他不希望师父在感情上有一星半点的自我拉扯,但他太急切想要得到面前这人的目光了。

 

 

他想要栾云平看着他,像是看着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。

 

 

“师父,我很开心。”

他重复地呢喃着,语气里是十成十的快活,但看向天花板的眼里噙着热泪。

 

 

今夜,有人站在喜悦的顶点,心却如坠冰窖。

正是欢愉时,满心戚戚焉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(三)

 

 

愉殷[ yú yīn ]

谓快乐于兴盛之时。

 

 

 

 

筱贝从腊八之后就搬进了他师父家。

他还是照常给人变着花样准备早餐、在家也如平常相处一样,自己睡在次卧。

他自认为平静顺遂的日子,在小栾眼里却是另一番样子。

 

 

他本不确定筱贝这是少年心性不能长久,还是真心流露想要地久天长。

他看着孩子畏首畏尾裹足不前的样子心疼得一塌糊涂,却又犹豫试探这颗心是不是真的只装着他。

何况自己本就如同风中木炭,快要被磨没了最后一丝热情。

于是他就拖着,在不声不响中自我挣扎。他直觉终会有一天,自己的心会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做。

终于等来了腊八的这一天,命运既然把自己推到了这一步,那就坦然接受吧。

 

 

栾云平想通了一切,却没料到自己沦陷得如此之快。

 

 

和青年人的恋情像老房子着火一般让自己无力招架。筱贝的体贴和温柔,早在之前几年的师徒关系中,就潜移默化地融入了栾云平的生活。如今变换了视角和关系,连一个眼神和一句话都变得无限缱绻。

他还是那个刻苦勤奋的好徒弟,在相声这行里谦虚谨慎地学习,穿着大褂体体面面地使包袱。

下了台脱下大褂,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,他就是最温柔的情人、最忠诚的伴侣。

 

 

洗过热水澡,他把小栾环在怀里,长手长脚的年轻人就着体|势把他的手握住,细细地给他修剪指甲。他边忙着手上的活、边埋首在怀里人的颈窝,嗅着他身上沐浴过的清新气息。

小栾顶怕痒,就在他怀里动来动去,动得身后人呼吸粗重,最后匆匆停下手里的活,姿势怪异地跑回了次卧。

“师、师父我先睡觉了,您也早点休息。”

小栾想着年轻人青涩的反应,自个儿半夜三更在被窝里乐出了声。

 

 

整颗心都变得年轻。

 

 

年关将至,到了正日子,大家都回老家探亲,筱贝再舍不得走也不能例外。

小栾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,回了趟父母的家,剩下的日子就自己蜗居消磨时光。

闲下来他开始整理一整年的照片,按着时间顺序,最后无可避免地翻到了那个相册。

 

那趟北|美之旅,终是没有留下什么纪念。

 

回忆如水中浮萍。

小栾想,谁又会知道,若干年以后,自己还会不会记得那个当下,自己心里强烈的悸动。

微信联系人的置顶栏加了一个人的名字,而另一个又迟迟没有换下去。

就这样吧,他现在只期待那人过完年早日回到自己身边。

 

 

 

 

小别最是折磨人。

 

 

终于等到年假过去,筱贝说什么都要赶在元宵节这天从老家回来跟师父过。

元宵节这天节目只安排了午场,俩人下了场就快速收拾东西,默默出了门直奔商圈。

小栾说他特别喜欢给筱贝买衣服,把年轻人拾掇得利利索索。

 

 

 

 

高筱贝进了试衣间半天不出来,小栾走到门口问他。

里面半天没人搭话,从层层叠叠厚重的布帘后面伸出一只细长有力的胳膊,一把将小栾扽了进去。

他连反应的功夫都没有,就被那人整个笼在怀里、推到墙角。

筱贝伸出一只手垫在他脑后防止磕在墙上,另一只手自自然然环上了他的腰。

“想我了吗?”

 

 

小栾有一瞬的羞赧,随即又觉得自己矫情,就直直望进他眼里,坦坦荡荡地说:“想了。”

筱贝就看着他不说话,慢慢咧起嘴角。

“想什么呢?傻乐。”小栾问。

“我想吻你。”

“可以吗?”

 

 

没等他回话,栾云平的世界里铺天盖地都是筱贝的味道。

他用自己的嘴唇轻轻贴着小栾的,慢慢磨蹭、慢慢深入。

直到尝到对方的味道,筱贝呼吸急促起来,将人搂得更紧。

 

 

一吻结束,小栾侧脸贴着他胸口,听着胸膛里不住的咚咚心跳声,突然乐了。

“怎么了师父,不喜欢吗?”

“没有,我只是想起来了,这里是优衣库,我们再多待一会儿不出去,店员该进来看了。”

 

 

至于之后买了什么衣服、看了什么电影筱贝记不太清,反正他满心满眼都是身边的人。

回到家,入夜,俩人在小栾房门口又吻了一次。

这次筱贝先从胶着的吻里急急抽身,红着脸说:“师父不早了,我回屋睡了。”说着就要往次卧走。

小栾一把抓住他的衣袖,声音讷讷如蚊蝇:“你难道就不想碰我吗?”

说完看了他一眼,径直回了屋。

高筱贝在房门口给自己打了打气,跟着走了进去,关上了房门。

 

 

今朝与有缘人做快乐事,不问是错是对。

 

 

 

 

活在这珍贵的人间

太阳强烈

水波温柔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元宵节的晚上,小园子后台人都急着回家。

休息室空空荡荡,高峰从内侧反锁了门,拿出手机。

微信提示声响个不停,他看了一眼,大多是师弟和徒弟们的元宵节问候,有零星几条是家里老人催着回家过节。

他不着急,看了两段老先生的活儿,之后打开了微博。

 

 

这才是今生难预料

不想团圆在今朝

回首繁华如梦渺

残生一线付惊涛

柳暗花明休啼笑

善果心花可自豪

种福得福如此报

愧我当初赠木桃

 

 

高峰的思绪不在手机视频内容,微博上的短视频逐次自动播放。

正巧播到了小辫儿今夏在梅大返场的唱段。

唱的是《锁麟囊》里“团圆”这一折。

他的思绪被青年豁亮的嗓音拉回,于是生平第一次认认真真品起了这段唱词。

 

 

等到视频连播三遍,他才退出微博界面,打开了云端相册。

划到最后一个未命名文件夹,打开。

 

 

那夜星光璀璨,站在异|国他乡的街头,他的小栾被他搂在怀里,就那样干干净净地笑着。

于是他也跟着笑起来。

 

 

 

 

四九城这些年来年味儿渐渐淡了不少,原本要响彻一整个正月的鞭炮声也只留在儿时回忆里。只有零星几家放着烟花,瞬间绽放的光芒映在休息室的窗玻璃上。

 

 

这已是团圆。

积攒了一整年的喜气都在今天画上句号,愉殷在今朝。

 

 

 

 

这才是今生难预料。

 

 

 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最后一幕的老高(照片禁止任何二传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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